近代日本文學大家 遠藤周作系列作品
對我而言神是什麼?
私にとって神とは
作者:遠藤周作
譯者:林水福
書系:新世紀叢書 宗教206
尺寸:15*23 平裝
頁數:256頁
ISBN:978-986-6513-72-5
定價:280元
出版日期:2013年3月13日
我覺得信仰跟賽馬非常相似。
初學者常發意外財,然而開始研究馬之後,就猜不中了。
──遠藤周作
內容簡介
遠藤周作 信仰與文學的自我告白
我也曾經懷疑神,甚至好幾次想拋棄神……
被視為宗教文學家的遠藤周作,作品中經常探討人性的掙扎與宗教的限制。身為天主教徒,他也曾懷疑過神,經歷過信仰崩潰而後重拾希望。他指出,真正的宗教是從提出「為何捨棄我?」開始──從懷疑沒有神也沒有佛的地方,思考真正的宗教。
本書即是遠藤周作對信仰所作的人生印證,包括對神的疑問到產生希望的心路歷程;何以天主教比佛教更吸引他;信仰對《深河》、《沉默》、《武士》等的影響;他和母親的情感、與妻子的婚姻關係,對照聖經、小說中的女性角色,處處可見宗教在其現實人生與小說創作中彼此呼應。
全書以訪談問答的形式呈現,言淺意深,透過台灣研究遠藤周作文學的權威林水福 教授精確暢達的譯筆,那些你我都曾有過的、對神的懷疑,也許都可以從本書中得到解答。
作者簡介
遠藤周作(1923年3月—1996年9月)
一九二三年生於東京,慶應大學法文系畢業,別號狐狸庵山人,曾先後獲芥川獎、谷崎潤一郎獎等多項日本文學大獎,一九九五年獲日本文化勳章。遠藤承襲了自夏目漱石、經芥川龍之介至崛辰雄一脈相傳的傳統,在近代日本文學中居承先啟後的地位。
生於東京、在中國大連度過童年的遠藤周作,於一九三三年隨離婚的母親回到日本;由於身體虛弱,使他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未被徵召入伍,而進入慶應大學攻讀法國文學,並在一九五○年成為日本戰後第一批留學生,前往法國里昂大學留學達二年之久。
回到日本之後,遠藤周作隨即展開了他的作家生涯。作品有以宗教信仰為主的,也有老少咸宜的通俗小說,著有《母親》、《影子》、《醜聞》、《海與毒藥》、《沉默》、《武士》、《深河》等書。一九九六年九月辭世,享年七十三歲。
譯者簡介
林水福
日本國立東北大學文學 博士。曾任輔仁大學外語學院院長、日本國立東北大學客座研究員、日本梅光女學院大學副教授、中國青年寫作協會理事長、中華民國日語教育學會理事長、台灣文學協會理事長、國立高雄第一科技大學副校長、外語學院院長、文建會(現文化部)派駐東京台北文化中心首任主任;現任南台科技大學應用日語系教授、國際芥川學會理事兼台灣分會會長、國際石川啄木學會理事兼台灣啄木學會理事長、日本文藝研究會理事。
著有《讚岐典侍日記之研究》(日文)、《他山之石》、《日本現代文學掃描》、《日本文學導讀》(聯合文學)、《源氏物語的女性》(三民書局)《中外文學交流》(合著、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源氏物語是什麼》(合著)、譯有遠藤周作《母親》、《我拋棄了的女人》、《海與毒藥》、《醜聞》、《武士》、《沉默》、《深河》。井上靖《蒼狼》。新渡戶稻造《武士道》。谷崎潤一郎《細雪》(上下)《痴人之愛》《卍》《鍵》《夢浮橋》《少將滋幹之母》。大江健三郎《飼育》(合譯、聯文)。與是永駿教授編《台灣現代詩集》(收錄二十六位詩人作品)《シリーヅ台湾現代詩ⅠⅡⅢ》(國書刊行會出版,收錄十位詩人作品);與三木直大教授編《暗幕の形象―陳千武詩集》、《深淵―瘂弦詩集》、《越えられない歴史―林亨泰詩集》、《遙望の歌―張錯詩集》、《完全強壮レシぴ―焦桐詩集》、《鹿の哀しみ―許悔之詩集》、《契丹のバラ―席慕蓉詩集》、《乱―向陽詩集》;評論、散文、專欄散見各大報刊、雜誌。
研究範疇以日本文學與日本文學翻譯為主,並將觸角延伸到台灣文學研究及散文創作。
全書目錄
譯序 遠藤周作對聖經的看法/林水福
1我的信教
‧我與天主教的關係
‧量身修改的宗教
‧半夜醒來
‧感覺到神存在的時候
‧我看到的耶穌
2從對神的疑問到產生希望
‧神的作用
‧決定人行為的東西
‧從背後推動的東西
‧我也想過棄教
‧懷疑神
‧無意識的信仰才是真正的信仰?
‧神在汙穢事物中也會有反應
3如何閱讀聖經?
‧如何有趣地重讀聖經的方法
‧耶穌說的話
‧我個人閱讀聖經的方法
‧保羅神學與約翰神學的不同
‧閱讀聖經就能懂基督宗教嗎?
‧口語翻譯聖經與詩
‧閱讀舊約聖經的方法
‧耶穌最後的話
‧所謂奇蹟
‧安慰物語
‧所謂復活
‧耶穌與基督
‧耶穌的復活
‧彌賽亞與基督的差異
‧背叛的使徒們
‧聖經中的女性
4日本人與基督宗教
‧戰時的教會
‧不能適應的氛圍
‧日本的教會應該思考日本
‧日本人的基督宗教印象
‧日本基督徒無法增加
‧應該重新審視的東方教會
‧宗教中的政治
5為什麼天主教比佛教更吸引我?(1)
‧捨棄執著、或超越執著呢?
‧耶穌與釋迦的臨終
6為什麼天主教比佛教更吸引我?(2)
‧罪的觀念不同
‧我為何無法成為佛教徒
‧救贖的問題
7其他、回答各種問題
‧所謂三位一體
‧對我而言的聖靈
‧原罪
‧宗教倫理與社會道德
‧惡魔
‧基督教徒都虔誠嗎?
‧告解的作用
‧記得的罪與不記得的罪
‧有關殉教
‧宗教的組織
‧對傳教的意志
‧即使不以神為問題,但神以你為問題
‧非宗教信仰者的救贖
‧死後的世界
‧如果希特勒也後悔的話
‧最後的審判
遠藤周作年表
內容試閱
我的信教
我與天主教的關係
—您為什麼成為天主教徒呢?現在還真的相信嗎?
我經常被問到為什麼現在還相信神?我也多次想過,自己為什麼會相信神?要是有人問我,你懷疑過神嗎?我絕對無法否認。我甚至有幾次想拋棄神。有位名叫貝爾納諾斯(G. Georges Bernanos, 1888-1948)的天主教小說家說,信仰是百分之九十的懷疑,和百分之十的希望。我覺得這正說出我某一時期的心聲。
談到我如何成為天主教徒,其實我並不是依自己的意志選擇這個宗教的。我是天主教信徒;但我並不是比較基督教和天主教之後,覺得天主教比較好,所以選擇天主教;也不是拿天主教和佛教、共產主義比看看,覺得天主教好所以選擇了它。
念小學時,父母離婚,母親大概是想以宗教弭平離婚後的痛苦吧!因為阿姨是天主教徒,所以母親就去教會,受洗了。當然,哥哥和我雖然不願意,也還是跟著去了教會。
老實說,教會的講道很無趣,我老是打瞌睡。一起聽道理的青少年團契同伴都受洗了,我也被「牽連」,說我接受神。我沒想過那有多重要,就受洗了。那是小學四年級,大概十一、十二歲。
我是在那種情況下受洗的,所以完全沒有思想上的動機。說來就跟幼兒受洗一樣,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就入教了。
後來,我對於有過種種思想體驗之後才成為天主教徒的人,感到非常羨慕。不過,現在的心境無論是哪一種都一樣。不管是跟父母親決定的未婚妻結婚,或者是和自己選擇的對象戀愛結婚,心境上哪一種都一樣。
當時,可以在教會的庭院打棒球、玩耍,神父會給糖果,覺得有趣快樂,所以就去教會。
由於這緣故,小時候神父所說的道理,我毫無印象。只覺得,下巴留著金色鬍子的耶穌阿伯,為什麼說這麼洋里洋氣的話,其他什麼印象都沒有。
神父講道的時間是在打棒球之後,所以,有一半左右的小孩都睡著了。我排在後邊,心裡盡是想著怎麼樣打瞌睡而不會被發現。哥哥在我旁邊,我一睡著,他就戳我,小聲罵人。不過一下子我又睡著了。
天主教教導的是公教要理。那是寫何謂三位一體啦,何謂復活啦,這類的書。神父要花半年或者一年說明。最後會問:都了解了嗎?相信神嗎?回答相信的人,在那時候通常會要他受洗。
其實,對小學四年級的學生說三位一體、復活之類,不可能懂的,心裡想的只是怎麼不早點下課?因此,對於神父的話,沒有什麼印象深刻或者受感動的。神父說完話之後,很快大家就玩瘋了。
即使出生在父親是僧侶的家庭,也有人完全不相信佛教。我也是惰性的天主教徒,不過,現在還跟信仰勉強連繫著。
遇到有人問我有怎樣的信教過程?心境上有什麼變化嗎?其實,我心中沒什麼大變化。經常有人說「遠藤真的是一心一意追求神嗎?」其實,我並未一心一意追求。
有孩提時代什麼都不懂時受洗為天主教徒,長大後一輩子都沒變的人也不少。
天主教徒當中,對天主教的「相處」方式有三類。
其一,思想上無法接納,所以放棄天主教,中途成為無神論者,或者信了其他宗教。
另外一種,習慣上一直都是天主教徒,以天主教徒終了的人。日本也有雖是佛教徒,但並不特別信仰佛,卻以佛教徒終了的,跟這相同。
最後一種,習慣性從天主教徒出發,人生當中歷經辛苦、疾病等種種事情,每次反覆思考神的存在,不知不覺中,慣性的東西成了他的生活方式。
我想有這三類,而我自己大概屬於第三類。我的情況像流水一樣,習慣一直持續著
── 我十八、九歲,也就是念慶應預科時,開始看書之後,曾有過「把這種西洋的宗教什麼的丟掉吧!」的念頭。我不是依自己的意志成為天主教徒,就像跟父親許配給我的未婚妻結婚一般,所以存有這種東西滾出去吧的念頭;不過,我雖然說滾出去吧!對方卻不走。就跟老婆一樣啦!感覺就是賴著不走。
既然這樣,那我出去好了,我說著就外出,可是不知道往哪裡去好。有一種被狗狂吠追逐,口袋沒錢,於是又厚著臉皮回來的感覺。青春時代有過多次那樣的事。當然並不是很激烈或很嚴重的。
量身修改的宗教
大概我是非常愛戀母親的男人,胡亂拋去母親珍視的東西,總覺得對母親過意不去。感覺丟掉母親給的東西是不孝。母親把極為珍視、讓她因此重新活過來的東西給了我,我既沒好好了解,想都沒想就把它拋棄,心裡總覺得對不起母親,內心深處告訴自己非要好好用功不可。
於是,心裡有了想把母親給我的這件洋服,修改成適合我身體穿的和服的念頭。天主教對我而言是極不合身的洋服。我想吃的是味噌湯跟醃漬蘿蔔,可是對方卻給了我乳酪,因此我想丟掉它。想把天主教改為適合日本人身體的和服,如果做不到,即使跟它說拜拜,母親也會原諒我吧,這樣的想法並非突然冒出來,而是逐漸產生的。一直到現在。
我即使脫掉洋服,也沒有可以換穿的另一件衣服。馬克思主義或其他什麼的都嘗試了一下,總覺得不對味。還有如剛才說的,對天主教的信仰是因為對母親的愛戀而產生的,並不是因為覺得它很了不起,是慢慢地轉變成現在的心境。
我在戰後不久以留學生身分到法國,在那裡生了病。也有人問我是不是在外國生病,心理不安,有種種精神上的煩惱,所以在那種情況下仔細思考天主教?其實,我沒那麼深思過。不是說全然不曾思考,而是距離那時很久之後,再一次生病時才深思過。留學期間生病時,希望早一點回日本的心情較為強烈。會生那樣的病,是因為西洋無所不在的天主教壓迫我,左看右看都是教會或天主教的那種感覺的世界,所以,我的身體才變得不好。強烈感覺只要從那裡逃走身體就會恢復健康,所以那時並未深入思考天主教。
反而是當了小說家之後,生病躺了二年半或三年;我是在那時思考天主教的。
第一次生病時,雖然覺得不安或孤獨寂寞,不過,幾乎沒有死亡的感覺。第二次時手術失敗,也了解醫生已經放棄之後,才覺得不好好管理人生是不行的。那次生病時心情有幾個階段,相當複雜。
剛開始,懊悔的心情很強烈。身為作家,因為才剛完成《海與毒藥》時就生病了,所以,一打開文藝雜誌看到有朋友寫的東西,心想如果身體健康的話,也應該有我寫的作品,懊惱得不得了。
心想一年就可以出院,結果一年出不了院,老實說,漸漸沒錢了。作家不寫作就沒收入。不像現在文庫出版這麼盛行。住院費用還有養家的錢,再加上手術失敗,有種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感覺。
漸漸地,來探望的朋友少了。我也討厭見人。即使探望的朋友說「沒問題的!」我知道並不是沒問題,但閒聊之間也要強顏歡笑,感到討厭,於是養了九官鳥。
我還記得吉行淳之介(譯註:一九二四~九四。小說家。一九五四年以《驟雨》榮獲芥川獎。日本文壇「第三的新人」之一。著有《驟雨》、《砂上的植物群》等)來看我,大概他覺得養九官鳥很麻煩吧!留下便條紙,寫著:養九官鳥的心情我很了解,加油!
那時候也想過讓九官鳥學一些話,例如「某某人是討厭的傢伙」要是九官鳥說出來應該會很有趣吧。例如「你的奠儀太少了!」九官鳥要是能模仿我的聲音說話,葬禮就很好玩,晚上總是一個人這麼想著。但九官鳥背不起來。
留學期間生病時,天主教給我很大的壓迫感,還殘留著緊緊約束我的印象。再者,歐洲也讓我有強烈的壓迫感。歐洲再怎麼研究還是不懂。雖然我很認真研究。那些壓迫我的東西裡包括天主教,也就是說歐洲式的天主教。我常有趕快回去的念頭。
當小說家之後,第二次生病時,逐漸明白天主教並不是只有歐洲的東西。亦即開始慢慢了解不只是洋服,也有和服的要素。因此,開始思考想把它融入自己的作品裡。出院後寫的小說《沉默》就有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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