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日 星期一

立緒文化4月新書《巴爾札克的歐姆蛋》

巴爾札克的歐姆蛋
Balzac’s Omelette 


作者:安卡.穆斯坦Anka Muhlstein
譯者:梁永安

書系:新世紀叢書 文化207
尺寸:13*21 平裝
頁數:288頁

ISBN:978-957-6513-74-9
定價:320元




告訴我,你何時吃飯,在哪裡吃,吃些什麼,
我自可說出你是誰。
吃,是慾望的具體展現
吃相,或可謂一種眾生相
十九世紀的巴黎,歐洲的美食之都,
一個餐廳飯館剛開始冒出的年代。
「吃」成了各行各業巴黎人的一種執迷。
巴爾札克是看出飲食對小說有何妙用的第一人,
他和他筆下人物從不在同一個時間吃飯:
要麼是他在吃,要麼是他們在吃。

內容簡介
「告訴我,你何時吃飯,在哪裡吃,吃些什麼,我自可說出你是誰。」這是這本有學問又詼諧的書的格言,書中探討了巴爾札克在《人間喜劇》裡面特寫的飲食以及「餐桌的藝術」(The Art of the Table)。
巴爾札克是第一位寫這主題的法國作家正當餐桌藝術開始在法國成為風俗,巴爾札克開始在他的書中證明飲食如何比金錢,外表以及其他的條件更能展現人物的性質、氣息、地位以及攀附社會的行為。
餐桌的藝術有無限的可能性,作者展示了巴爾札克如何利用食物來塑造他的角色以及他們的意圖。讀者也可以見識巴爾札克自己跟食物的關係,在寫作的時候餓死自己,在寫完以後大吃大喝。《巴爾札克的歐姆蛋》讓讀者品嘗巴爾札克的寫作天才以及對於人類狀態、志向、缺陷以及欲望的深奧同情心。

作者簡介
安卡穆斯坦Anka Muhlstein 
一九三五年生於巴黎。曾經出版維多利亞女王、詹姆斯.德.羅斯卻爾德﹝James de Rothschild﹞、卡維里爾.德.拉.賽爾﹝Cavalier de La Salle﹞及亞斯托菲.德.古斯廷﹝Astolphe de Custine﹞等人的傳記;專研Catherine de Médicis、Marie de Médicis及奧地利的Anne;著有雙傳記《伊莉莎白一世及瑪麗.司圖亞特》﹝Elizabeth I and Mary Stuart﹞及《普魯斯特的個人書房》﹝Monsieur Proust’s Library﹞。分別因傳記獲得法蘭西學院獎及龔固爾獎。

譯者簡介
梁永安
台灣大學文化人類學學士、哲學碩士,東海大學哲學博士班肄業。目前為專業翻譯者,共完成約近百本譯著,包括《文化與抵抗》(Culture and Resistance / Edward W. Said)、《啟蒙運動》(The Enlightenment / Peter Gay)、《現代主義》(ModernismThe Lure of Heresy / Peter Gay)等。

內容試閱
用餐時間的巴爾札克
巴爾札克下筆如飛。因為為債所迫,也因為受到源源不絕靈感的驅策,他會閉門不出,每天寫作十八小時。印刷廠只等了兩個月就等到了《高老頭》或《幻滅》的稿子。在這期間,他只喝水和咖啡,靠水果果腹。偶爾,如果真的餓了,他會在早上九點左右吃一顆水煮蛋或沾牛油的沙丁魚,然後在傍晚吃一只雞翅或一片烤羊腿。每頓飯之後會來一或兩杯不加糖的上好黑咖啡。這麼說,他算是苦行者囉?某種意義下是如此,但又不總是如此。一等校樣送到印刷廠,他就會火速跑去一家餐廳,一口氣吞下一百顆生蠔,灌下四瓶白葡萄酒,然後才點其他菜餚:一打不加醬汁的煎羊小排、一客蕪菁燉幼鴨、一雙烤鷓鴣、一尾諾曼第鰈魚(Normandy Sole),更不用提的是各種昂貴甜點和特別水果──如「世紀梨」(Comice pears),他一吃就是十幾顆。酒足飯飽後,他會叫店家把帳單送到出版社。即使一個人待在家裡(特別是焦慮或憂愁的時候),他一樣會受不了口腹之慾的誘惑,十五分鐘內就幹掉「一整隻鵝和一點菊苣,外加三顆梨子和一磅葡萄」,害自己飽膩得病懨懨。那麼,他算一個饕客囉?也不是。在巴爾札克的字典裡,「饕客」是指這樣的人:「吃喝起來漫無目的、愚蠢、毫無精神層面可言……什麼都是整個兒吞,不經過味蕾,不會激起任何思想,直接進入無邊大胃,消失無蹤  ……沒有東西會從他們的嘴巴出來,一切都只進不出。」
依據這個標準,巴爾札克絕不是一個饕客,因為任何請他吃過飯的人都會告訴你,他是個說話最風趣的客人。更重要的是,他在兩次暴飲暴食之間會經歷一段長時間的節制飲食。他毫無困難地在兩者之間轉換,既能將就以簡餐果腹,興致來時也會不辭辛勞、花大量時間尋覓美食。
陪他一起吃過通心麵的戈茲朗可以為證(當時正值通心麵在巴黎流行的高峰)。先前,巴爾札克在皇家街(rue Royale)發現了一家店,它不像其他館子那樣,在通心麵填入肉、魚或香菇做成小春捲(mini cannelloni)的模樣,而是用烤爐烘焙。有一天下午三點,巴爾札克在劇院看完綵排,想吃點東西(這個時間對吃午餐來說嫌太晚,對吃晚餐來說嫌太早),便把戈茲朗從嘉布遣大道(boulevard des Capucines)帶到皇家街。在那家店裡,他一邊大笑著誇讚庫帕(Fenimore Cooper),一邊開闔著高康大似的大口量,三四口就吃掉一份通心麵,又一口氣吃了四份,讓年輕的女侍看傻了眼。」巴爾札克也會不嫌麻煩,跑遍整個巴黎去找最好的咖啡豆:「他的配方老練、精微而神妙,就像他的天才那樣完全是自家的獨造。他喝的咖啡由三種咖啡豆混合而成:『波旁』(Bourbon)、『馬提尼克』(Martinique)和『摩卡』。他到蒙布朗街(rue du Mont-Blanc)買『波旁』,到第三區的維埃耶街(rur des Vieilles-Audriettes)買『馬提尼克』,到聖日耳曼鎮區(faubourg St Germain)的大學街(rue de l'Université)買『摩卡』。為了喝到一杯好咖啡,他會花上半天以上的時間搜尋。」因為太習慣自己泡製的咖啡,他每次去「薩榭居」小住,都會帶著咖啡豆。當時鄉村地區的咖啡都差勁透頂。巴爾札克非常不能忍受沒滲濾過的咖啡,在好幾本小說都哀嘆過直接把咖啡煮來喝是野蠻行為。例如,在《農民》裡,他這樣嘲笑小鎮蘇朗日(Soulanges)一個旅店老闆煮咖啡的方法:「索卡爾老爹(Father Socquard)都是直接用一個家家戶戶稱作『大黑罈子』的瓦罐煮咖啡,煮的時候把菊苣粉和咖啡粉混在一起。煮好之後盛在一個掉在地上也摔不碎的瓷杯裡,以一種堪與巴黎咖啡館侍者媲美的泰然自若神態端給客人。」
眾所周知,巴爾札克喝大量極濃的咖啡,此舉不只是為了阻擋睡意,並且維持一種有助於創作的亢奮狀態。他宣稱,喝了咖啡之後,「觀念就會像戰場上的大軍一樣生猛……回憶加倍湧至……靈感不時閃現,加入戰鬥:一張張臉形成輪廓;稿紙很快便布滿墨水。」午夜起床寫作時,他會用一個「夏普塔」(Chaptal)咖啡滲濾壺(由兩個相連著一根濾管的器皿構成)先給自己煮一杯咖啡。在《歐也妮.葛朗台》裡,他曾藉女主角堂弟夏爾.葛朗台(Charles Grandet)之口,對這種咖啡滲濾壺誇讚有加。多年下來,他的咖啡愈喝愈濃,又深信自己少了咖啡因幫忙會寫不出東西。到後來,他喝咖啡變成是一壺壺喝,一桶桶喝,不在乎咖啡會讓他腹部絞痛、眼皮抽搐、胃部燒灼。他考慮過用茶來取代咖啡,卻找不到滿意的茶葉。他為此向韓斯卡夫人(Madame Hanska)抱怨,於是她從波蘭寄來「商隊茶」(即中國茶)。作為報答,巴爾札克給她捎去桲果醬(cotignac)。這種果醬極難找到,他跑遍巴黎每一家食品供應商,最後才在剛於王宮廣場(Palais-Royal)開業的「科爾瑟萊」(Corcellet)找到僅剩的一罐。我們用不著可憐巴爾札克──為這種事跑腿乃他所樂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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